173.兰德尔(七)-《从骑士到皇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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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领地外的贵族称我“弑亲者”,看不上跟我们家族联姻,我年轻时受邀参加王国比武,还曾被十几位骑士“喝倒彩”,而领地内对我低头哈腰的贵族,商人,甚至农民,全是演戏,他们内心肯定更希望由一位没有污点的领主来带领他们。

    但我若不杀了想夺权的叔父,早已长眠墓园,成为历史的一粒沙,一路艰辛,我承受许多痛苦之事,如今,我这双手拚搏出一座座的“城堡”,“林场”,“矿山”,开拓出由东至西六十五英里,从南到北八十英里的封地,我绝不让它,流落至外人手上。”

    易可赛汀脑袋混乱,欲言又止,几动嘴唇,最后无话可出,向父亲告退后,取了点兰姆酒,去找正在看管后勤粮草的陆斯恩,他想同陆斯恩说说话,毕竟一起长大,一起骑马练剑,而再过不久,这里将浇淋热油,燃起冲天火柱,不知道陆斯恩会被烧成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目前他们这支联合部队,粮草由其林部队看守,魔山逼其林在后日出征,为了保存实力,其林决定做出一点小牺牲-“自守自攻”,将他带来的大半混沙子之假食物跟盟军部份粮草,全都烧尽,再让他看守粮草的儿子光荣战死。

    即便有人不信,为何劳赛手下能凭空突破封锁出现后方,也很难猜到是他自导自演,虽然他被称为“弑亲者”,但连自己继承人都杀?实在太过匪夷所思。连继承人都战死,这样一位忠实可靠的盟友,想来金狮也要做出相应补偿,甚至放松对自己的监督跟制衡,而扣除陆斯恩跟易可赛汀,他还有四位接近的成年的男孩作为继承人甚至利用……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见到易可赛汀拿酒到来,陆斯恩有些意外,年岁渐长,两兄弟关系越来越一般,喝了几口后,他道,“父亲真奇怪,尽派些老弱来看守粮草,跟以往谨慎作风不同。说着说着,他又让人拿出两把练习专用的木制长剑,丢给易可赛汀一把,“比比,看看你有没有进步。”

    易可赛汀以往总是被打的落花流水,渐而开始躲逃陆斯恩,而这次,他没有如以往般躲藏甚至求饶,接过剑,摆出上手攻击架势,奋力应对。

    “勇气多了些,值得赞赏。”陆斯恩把剑持在身后,并不出手,不断闪避,让了四五剑后,快速出剑,这一剑精准打在易可赛汀肩上,用的力道恰到好处,能使人疼,却不造成致命伤害。

    “啊!!”

    见易可赛汀疼的弯下腰,陆斯恩嘲弄道,“所以说,有些事情是注定好的,我生而为长,就是要接替父亲,而你……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你若不是我弟弟,就是替我当个农夫我都不收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不是我哥哥,当个农夫一定十分出色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呢?!”

    “没……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句玩笑话,什么农夫,母亲只生了你跟我,父亲那些私生子,我是不认的,将来我是侯爵,我会赏一块伯爵领给你,我若被人尊称“殿下”,那你就是“阁下”。

    易可赛汀没听见最后这段“遗言”,整个人失魂般的拖着脚步离开,他不讨厌常欺负他的陆斯恩,甚至为兄长比他出色如此之多而感到骄傲,可当他知道兄长出身后,产生一种被欺骗的厌恶感,他心情复杂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他要来一匹马,失魂落魄地牵着它,慢慢地离开这气氛凝重的营地。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,催促着他远离营地,远离陆斯恩,远离那些沉重的记忆,但他的步履却不听使唤,仿佛走在泥泞的土地上,缓慢如昔。

    待他走出约两英里之远的路途后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忍不住回过头。

    一道火光从北面升起,尽管微弱的几乎看不见,也无法感受热度,但在他眼里,却比太阳还要刺眼,比岩浆还要热腾,光芒刺痛他的目光,烧尽内心灵魂。

    易可赛汀心中一沉,不知不觉间,他舔了舔嘴角,尝到咸涩的味道,手放在胸口压抑躁动的心,慢慢,慢慢放声大哭……。

    当陆斯恩的尸体,被手下盖着白布带来面前时,其林故意表露出惊恐和伤心,把嘴张开,这是他第一次“丧子”,他在手下骑士面前,尽量表达身为父亲应有的悲痛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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