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灯花爆响,许怀夕忽然意识到:这场流放,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局。 --- 北疆的冬天来得又急又猛。 流放之人,无闲人。 到这里的第三日起,沈老爷每日需去官田翻土。 沈夫人被分去织坊纺纱。 就连一向养尊处优的沈万墨,也不得不跟着戍边的军户去砍柴。 至于沈挽恙—— “咳咳......” 他握着锄头的手微微发抖,才垦了半垄地,唇色就已泛白。 北疆的冻土坚硬如铁,一锄下去,虎口震得生疼。 许怀夕远远看见,放下背上的药篓就跑了过去。 “我来。”她夺过锄头,将自己的棉手套塞给他,“你去歇着。” 沈挽恙摇头:“戍官盯着,偷懒要挨鞭子。” 果然,不远处一个满脸横肉的差役正冷眼往这边看。 许怀夕抿了抿唇,忽然抬高声音:“官爷!我表兄病犯了,能不能让我替他?我力气大,能干双份活!” 差役眯眼打量她单薄的身板,嗤笑:“行啊,天黑前垦不完这两亩地,今晚你们全家都别领粮食!” 这些被流放的人没有工钱,吃食都是按日发放的。 若是没有粮食那只能饿一天。 更何况是寒冷的冬夜,不少老人会在这个冬夜里去世。 所以这些粮食尤为重要。 晚上 灶台前,许怀夕揉着酸痛的肩膀熬药。 沈挽恙坐在矮凳上,用雪水浸湿帕子,轻轻敷在她磨出血泡的手上。 “明日不许去了。” 他声音发沉。 “没事。”许怀夕搅着药罐笑,“我今日换了不少好东西呢。”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。 半斤糙米、一块冻羊肉,甚至还有一小包红糖。 “村东头刘婶子病了,我给了她三副药,她硬塞给我的。” 她眼睛亮晶晶的,“红糖留给公子冲水喝,羊肉炖汤能暖身子.....” 话未说完,忽被拉进一个带着药香的怀抱。 沈挽恙的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闷闷的:“.....傻丫头。” 腊月里,许怀夕的“小生意”渐渐有了起色。 她清晨去雪山采药,午后在集市摆摊。 北疆缺医少药,她配的止咳汤、冻疮膏总是最先卖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