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月色满庭时,宾客终于散去。 许怀夕抱着陶罐蹭到书房门口,听见里头传来沈父的哽咽:“……云娘若在,定要亲手为你加冠。” “父亲。”沈云岫的声音比往常柔软,“孩儿很好。” 她正犹豫要不要回避,门突然开了。 沈云岫立在月光里,发间玉簪泛着莹润的光。 正是她去年送的那支。 “礼还没送完?” 他挑眉,目光落在她怀中的陶罐上。 许怀夕红着脸递过去:“沙枣蜜……《本草经》说能润肺。” 沈云岫揭开蜡封,浓郁的酒香混着枣甜扑面而来。 他忽然用指尖蘸了些许,轻轻点在她眉心:“傻丫头,这是酒。” “啊?”许怀夕呆住,“我明明按课程上……” “沙枣含糖高,自然发酵便是酒。” 他忽然俯身,带着蜜酒气息的呼吸拂过她耳畔,“这份礼,我很喜欢。” 更深露重,许怀夕辗转难眠。 她蹑手蹑脚来到院中,却发现沈挽恙独坐在木瓜树下。 月光透过枝叶,在他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当真如云绕山峦。 “二…云岫?”她试着唤他的字。 她还是不习惯古代这些字或者是其他的。 在现代习惯了小名和学名,大家一般叫的都是名字。 不过沈挽恙现在有三个名字了,沈挽恙、沈云岫、云哥儿。 沈挽恙拍了拍身旁的草垫。 许怀夕挨着他坐下,听见他问:“可知为何选这二字?” 她摇头。 “幼时母亲教我读诗……” 他望向东南方,“云无心以出岫,鸟倦飞而知还” 夜风拂过他的新簪,“她总说,人该如云般自在。” 许怀夕突然明白白日里那滴泪的重量。 “我会种活葡萄藤的。” 她小声说,“等酿出酒……咱们敬云夫人一杯。” 沈挽恙的手突然覆上她的,掌心有茧,却暖得像冬日的炭。 月光下,新栽的木瓜苗又抽了片新叶。 第二日,沈挽恙又继续去上值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