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瞅瞅你瞅瞅,大老板敬我。应该的,都搁一个屯住着,谁碰到了都能那样。我、我……”二两半酒杯,满满一杯,他居然一口干了。 毕月现在顶烦心酸酸涩涩的感受,可这一刻,哑然了。 她爹这是在还以前的人情债,也是在一顿又一顿的招待中,寻找曾经丢掉的某些东西。 她决定以后无论谁来,她都热情点儿,不再装自闭症了。 刚想的通透,毕铁刚一回头正好瞅着他大儿子大闺女,仅剩的理智还知道毕成吃消炎药不能喝酒,他喊道: “大妮儿,来,给你这些叔叔大爷的,敬一杯!” 毕月傻呵呵地站在炕上愣了愣,看她小叔对她笑,她爹紧着对她招手的,准备听话下炕敬一杯,正猫腰撅在那系鞋带呢,就听到他爹大嗓门夸她道: “俺家这大丫头真是在城里锻炼出来了。大首都啊,锻炼人!跟她叔俩,可能吃辛苦了,一边上学一边忙活开饭店啥的。” 毕月听的脸红,本以为毕铁刚会继续夸她什么学习好啊啥的,那家长不都那么夸吗?都做好心理准备了,结果…… “三大爷,大丫头不像以前不爱吱声啥的。可出息了。前几天搁京都,喝一斤来多白酒,我看第二天没咋地!比她爹我强啊,让她敬你一个!” 三爷爷感叹道:“哎呀,那真是出息了!” 毕月臊的不行。 赵家屯夸人都这么夸吗?还是刘雅芳拯救了毕月。 刘雅芳拎个铲刀子打开屋里门,脸色能看出来在强撑着笑容: “三大爷,你们吃的咋样?咸了淡了的吱声。菜用不用热热?嗯那,锅里还有呢,你们慢慢吃。”说完对毕月又一招手: “大妮儿,你出来帮我烧火。” 毕月刚一露面,刘雅芳就用着气息瞪着屋门骂道: “你爹是不是虎?你说让你一个丫头片子喝啥喝? 啥话都往外说,还开饭店都唠出来了,他告诉人家咱家趁多少钱得了呗! 竟胡咧咧。喝半斤猫尿,恨不得把家里啥事儿都往外说!” 毕月跟没听着似的:“娘,烧大锅啊?” 刘雅芳……看了眼外屋那一堆一块,不是好气道: “烧啥大锅烧大锅?你就搁这呆着吧!” 毕月有点儿来气了:“娘,咱讲讲道理好吗?你看我爹,喝多了都知道夸我,我在你那,干啥啥不对!”说完翻脸盆,准备舀热水。 “你要干哈?” “洗头发。” 刘雅芳急头白脸道:“你说你一天天的,就不能消停点儿?忙成这样,你洗啥头啊?” 毕月欲哭无泪:“不能洗澡还不能洗头啊。明天三十,不得从头再来?头发黏糊糊的,你们村儿过年不收拾收拾自己啊?” 心里无奈至极,这回不给刘雅芳不搭理她的机会,也真想问问为啥地位下降了,凑到刘雅芳面前探讨道: “娘,来,我采访你一下。你到底是因为啥啊?看我这么不顺眼。 你说以前我一个屁蹦不出个响,啥啥不出头,闷吃闷吃的,还不能挣钱,就知道哭,你天天捧着哄着就怕我寻死。 现在我又能挣钱,又能独挡一面的,比你还操心,事事想在先,你咋天天骂我吶? 跟我说话都不是好气,咋的?我非得像以前似的,你就消停了呗?对我哪方面有意见,你说,我改!” 毕月越说越生气,两手叉腰,斜睨刘雅芳,说完又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娘的胳膊。 刘雅芳眼里带笑,表情严肃。 脸大劲儿的,还独挡一面?挡住啥了?小体格吧。 “你当我图你别的呢?你以前听话,没啥事儿坐我跟前儿呆着。再看现在呢? 哼,我说一句,你八句话跟着,要么就跟没听见似的。主腰子那个正啊,我说啥你都跟我拧巴着干。 再说了,不就没让你洗头吗?去去去,一边儿去,愿意洗上火墙那去洗去。” 陪着?然后听你那些七年谷八年糠的磨叽话? 毕月挠了下脑袋,低头寻思:那还是算了。 刘雅芳倒乐了。终于有点儿小女孩儿样了,要不然她都觉得生的是仨儿子。 她这闺女从回了屯子,其实也干了不少活,劈木头,抱柴火,给汽车加油,扫院子。 …… 大年三十如期而至,感觉天刚蒙蒙亮,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