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小乙穷苦出身,刚来长安之时面黑肌痩,就像个小乞丐。但他在长安定居后,既免了风吹日晒,又有好吃好喝,所谓居移气养移体,短短数月,小乙个头便蹿高数寸,面皮也变得白净了许多,看上去已是一名精干小厮。又加上他跟着韩狗儿学了几招功夫,身轻体健,在那香室街中替人出头,有女孩儿看上他,也没什么奇怪。 小乙脸上更红,又是连忙否认。但胡爷只是笑道:“与姐儿亲近倒是无妨,却不许将人家拐带走了!” 说罢与韩狗儿两人轰然而笑。 三人边吃边聊,忽而聊起市上轶闻,不知怎么的,说到那刚刚出殡的高陵恭侯翟方进身上。 这翟方进久居相位,不知怎么的便得了急病,一两天中便一命呜呼,死在任上。如此高官,葬礼奢华至极,连街市之中都挂上了白绫,以示哀悼。 “都说这丞相是病死的,可是我却听到一个说法。”胡爷压低声音,幽幽说道。 “是怎么回事?”韩狗儿身为线引,听到这种奇闻轶事便觉喜欢。 胡爷低声道:“你有没有听过‘荧惑守心’这几个字?” 荧惑不是天上的星星吗?韩狗儿想起此前让自己大吃苦头的那句“星陨南山中”的谶语,一时间大惊失色,连忙捂住耳朵大叫道:“不要说了!我不听我不听!” 胡爷愕然,不知道这韩狗儿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。这时只听小乙尴尬道:“我这大哥有个毛病,就是听不得与天上星星相关的线头,一听就会犯了头痛,胡爷还是别说了。” 胡爷心中疑惑,还有这种毛病?但见他如此,后面的话自也说不出来,只得继续喝酒。 酒过三巡,胡爷突然长叹一声,道:“想想去年,我与你二人也是在这清风楼上,与逸云大兄相见,现在想起,还如梦中一般。” 韩狗儿也感慨道:“是啊,逸云前辈是我俩的再造恩人,当时他说以后有缘再见,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。” 小乙跟着喝了几杯酒,胸中豪气顿生,突然从腰间掏出一个黑黝黝的木牌道:“逸云前辈不是给我们留了几个信物?我便拿着这个牌子,去请他来喝酒如何?” 胡爷面露讶色,道:“小乙,你喝昏了头了?这东西是大兄交给你,让你救命用的!不是性命攸关之事,你怎好用这令符去打扰大兄?” 小乙仗着胸中酒意,大声道:“我这条命,已经是前辈给的了!何况有胡爷,有大兄关照,我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,要去求到前辈?不若便用此物,请前辈来喝酒便了!” 韩狗儿听他豪言,心中也颇为激动,将自己怀中木牌也一起掏出,放声大笑道:“对,对!正是如此,一顿不够,就请两顿!” 胡爷看他俩豪迈,心中大喜,道:“好!你等若能将大兄请来,我随时设酒备席,款待于他,咱们不醉不归!” 这一顿酒吃到至夜方散,胡爷含笑将他们送出酒楼,韩狗儿与小乙摇摇晃晃走回家中,闷头大睡。 第二天醒来,小乙看见韩狗儿正在床边懊恼地抓着头发,不由得奇道:“大兄头发里长虱子了么?” 韩狗儿回过头来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才长虱子了!我刚刚才想明白,咱们给胡爷坑了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