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杨熙想起薛严大人虽然在人前对自己不假辞色,但多次对自己好意提点,而且自他上任以来,同僚下属对他都是颇为客气,想必也是薛大人暗地护持之功。 想到这里,他不禁拜道:“延嗣多谢薛公庇护!” 薛严无奈地呵呵一笑,道:“你还知道谢谢我呢?但怎么在值司上却总是给我找麻烦?今日刘宗正谴来使者,你知道他说得是什么?” 杨熙苦笑道:“无非说我擅闯宅邸,办事不力,放纵凶徒之类罢,延嗣已经知道错了。” 薛严冷哼一声道:“你倒是清楚!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么?” 杨熙叹道:“我不该大张旗鼓去搜索凶犯,导致激发了凶犯的凶性,最后牵连无辜之人。” 薛严却眉头一皱,道:“错了,你全错了!咱们京兆府维护地方治安,搜索凶犯本是分内值司,秉公办事,永远不会对不起谁!无辜之人是凶犯杀的,却不是你杀的!你若为此而内疚,难道我们京兆府从此不查案了么?你所欠考虑的,不是大张旗鼓去查案,而是查案之前没有做好万全准备,导致操之过急,遗祸无穷!” 杨熙奇道:“操之过急?” 薛严正色道:“咱们京兆府的值司关系长安城内外的安定,正如那在刀尖上舞踏的舞者,不得不为,但一不小心便会伤害自己,弄出乱子。你既然要到宗正府去查案,怎能不扯上金吾、期门、羽林三军,再拉上鸿胪、太仆,最好再请了圣上旨意,弄得此事人尽皆知,然后再去查案!?现在你自己上门查案,他刘交家死了一个女子,便要遣书使前来,拿你是问,我堂堂京兆府,还没受过这般窝囊气!” 杨熙大惊,之前他只听说这薛严大人是个八面逢迎的老好人,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样硬项的话语。听他这个意思,竟是不想向那宗正府低头,硬要保他周全! 薛严说完,见杨熙目瞪口呆,不由得笑笑,道:“当然,这话咱们也就私下说说,明面上我还是要再申饬你一番的。” 杨熙心中感动,不由得再拜于地,道:“延嗣多谢大人护佑!” 薛严叹了一口气,道:“年轻人有点冲劲是好事,但万万不可操之过急,不要给别人拿住对付你的把柄。”他顿了顿,接着说道,“当年高陵恭侯翟子威任京兆尹时,不知了结了多少大案,两任司隶校尉都是被他弹劾贬谪。那时候满朝文武,不论是宗室还是外戚,有谁不害怕他?有谁不害怕京兆府?这些年来京兆府在我的治下,却也不能成了没牙的老虎!” 杨熙听他突然说起翟方进,心中不由得一愣。那翟相在世之时,与若虚先生颇为不合,他对翟方进也没甚好好印象,没想到薛严提起此人,竟是颇多赞誉,可见这些大员能坐上如此高位,必有其出类拔萃之处,却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评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