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当夜,许怀夕在油灯下挑破指尖的水泡,忽听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 她推开柴门,就见李校尉背着个人冲进来。 是沈挽恙! 他唇边沾着血渍,面色惨白如纸,手里却死死攥着一卷泛黄的舆图。 “旧河道……” 他气若游丝地指着图纸某处,“这里有活水……” 许怀夕一把抢过舆图,眼泪砸在羊皮纸上。 那图上用朱砂标着条废弃的水道,正是她白日里挖草药时路过的那片胡杨林! “你不要命了?!”她抖着手去擦他唇角的血,“咳疾最忌风沙天外出,你明明……” “怀夕。”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,掌心滚烫,“我无事。” 她好不容易“求”他一件事,他总归是要办到的。 灯花爆响,她看见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,像荒漠里最后的星子。 子时的胡杨林鬼影幢幢。 许怀夕跪在干涸的渠床上,十指扒开坚硬的盐碱土。 身后,沈挽恙拄着铁锹指挥方位,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一阵。 “再往左……咳……三尺……” 李校尉带着几个老兵闷头挖土,突然锹头“铛”地撞上硬物——是块刻着龙首的石板! 众人合力掀开石板的那一刻,许怀夕突然扑过去捂住沈挽恙的口鼻。 地底涌出的寒气中,混着一股腐朽的腥味。 “是阴煞气。” 她飞快地从怀里掏出艾草团,点燃了扔进洞口,“等烟气散了再下去。” 沈挽恙望着她被火光照亮的侧脸,忽然想起药罐里总是多出来的那勺蜂蜜。 第三天清晨,沈家小院的水缸映着朝霞。 许怀夕正在煎药,忽然被人从身后握住手腕。 沈挽恙将一只粗瓷瓶塞进她掌心,里头是黏稠的琥珀色膏体。 “胡商给的雪蜜。”他别过脸咳嗽两声,“抹手。” 灶上的药罐突然沸腾,盖过了她骤然加快的心跳声。 远处,重新流淌的暗渠正无声滋润着干裂的土地,如同某些隐秘的情愫,在荒漠里悄悄生根。 ———— 沈夫人这辈子没碰过织机。 从前在沈府,她连绣花针都只捏着玩过两回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