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正月都过完了,没太阳的时候还是很冷。 年后那几日,沈挽恙派人过来给许怀夕搭了蔬菜棚子。 …… 许怀夕跪在田垄上,指尖轻轻拨开覆在嫩芽上的薄霜。 “挽恙!”她回头喊道,“沙葱冒芽了!” 沈挽恙披着青灰色大氅走来,靴底沾着新翻的泥土。 他蹲下身,指尖拂过那簇不足寸高的嫩绿,眉头微松:“这沙葱很不错。” 许怀夕仰头看他,晨光透过他垂落的发丝,在颈侧投下细碎的光斑。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,替他拨开沾在唇边的发丝:“您头发长了。” 沈挽恙动作一顿,却没避开她的触碰:“嗯。” 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,许怀夕猛地缩回手,慌乱地指向远处。 “胡商说的耐寒苜蓿也该下种了......” “不急。”沈挽恙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,“先吃些东西。” 展开是烤得金黄的黍面饼,夹着腌沙葱和炙野兔肉。 许怀夕咬了一口,油脂混着麦香在舌尖炸开,烫得她直吸气。 “慢些。”沈挽恙自然地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油渍,“又没人抢。” 许怀夕僵在原地,唇边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火星燎了似的发烫。 正午的日头晒化了棚顶的薄冰,水珠“啪嗒”落在许怀夕后颈。 她缩了缩脖子,正要去挪那盆试种的胡椒苗,忽然有双手从身后伸来,先她一步捧起了陶盆。 “根腐病。”沈挽恙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,“水浇多了。” 不知不觉中,沈挽恙也学会了不少农作物的知识。 许怀夕转头,鼻尖差点蹭到他下巴。 沈挽恙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,混着日晒后的棉布气息,让她想起江南清明时节晒过的书。 “您、您怎么......” “看脚印。” 他单手托着陶盆,另一只手指向泥地上的痕迹,“你辰时来过两次。” 许怀夕低头看自己沾满泥的靴子。 这人竟连她来浇了几次水都数着。 沈挽恙将病苗移到通风处,忽然从怀中取出个小布包:“试试这个。” 展开是几粒奇特的种子,扁圆如钱币,表皮泛着淡紫色。 “胡商说是天山来的。”他捏起一粒对着光,“耐寒耐旱,果实可入药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