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沈挽恙眸光微动,许怀夕已抢先掏出钱袋:“全要了!” 植树那日,屯田营来了百号人。 许怀夕在沙地上划出奇怪的图案。 不是成排成列,而是蜿蜒如蛇的曲线。 沈挽恙接过她手中的旗,在几个关键点插上青旗:“仿九宫八卦阵,风过则蓄势。” 李校尉挠头:“种棵树还讲兵法?” “风沙似敌。”沈挽恙将最后一株木瓜苗交给老兵,“以木为兵,方成屏障。” 许怀夕蹲在阵眼处,埋下个陶罐,里面是用鱼肠、马骨和坎儿井水沤的肥。 这是她以前上学时学的古法,专治瘠土。 一场沙暴过后,新栽的苗木竟存活了大半。 许怀夕跑在绵软的沙地上,发现胡杨苗的根系已经抓住了一小片流沙。 更奇妙的是,那些种在“阵眼”的木瓜树,叶片上凝着晶莹的水珠——是夜间凝结的露水! “沈挽恙快看!”她捧着片沾露的木瓜叶往回跑,“真的能聚水!” 沈挽恙正在给病株施药,闻声抬头。 许怀夕刹不住脚,整个人扑进他怀里。 叶片上的水珠溅在他唇上,像清晨的露,又像迟来的泪。 “有本农书里提过......”他嗓音沙哑,“木瓜叶有吸湿之效。” 许怀夕突然伸手,用袖角擦去他额角的汗:“那您说,等这些树长大了,北疆会不会也变成江南?” 沈挽恙望着她晒出雀斑的脸颊,忽然摘下手套,轻轻抚上那片棕色的小点:“会。” …… 沈挽恙的生辰在四月。 天刚蒙蒙亮,许怀夕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。 她推开窗缝,看见沈挽恙已经立在院中,身上穿着件崭新的靛青色长衫。 是她从胡商那边买的江南细棉布裁的。 来了古代一年,她只会简单的缝补,裁衣没有学会,花了钱让县里的绣娘帮忙做的。 晨光落在他肩头,衬得那挺拔的身姿如松如竹。 “我的眼光果然不错,沈挽恙今日……真好看。” 她小声嘀咕,却不想沈挽恙耳力极佳,蓦地回头,视线精准地捕捉到窗后的她。 “醒了?”他嗓音里带着晨起的微哑,“帮我束发。” 许怀夕手一抖,窗棂“啪”地磕在额头上。 给男子束发,在这里可是不同寻常的。 第(2/3)页